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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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知搖此刻正心緒煩亂, 孟文州算是一場及時雨，若是能去個新鮮地方換個心情，自是極好的。
安撫了如願, 她稍作休整，推開門邁下臺階。
“師兄可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地方？”
“對，只是路程稍微有點遠，還去嗎？”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那雙褐色的瞳眸深處卻隱著希冀。
知搖問, “今晚之前能回來嗎？”
“若是現在出發的話是可以的。”
“好。”
一紙禦風符騰入虛空，知搖註入三成靈力, 方才在耳畔輕柔吹拂的風驟然聲疾，腳下景物化為殘影飛速後退。
孟文州捏著她給的禦風符跟在她身側，見這速度不由笑道，“這速度……你是真害怕在外面過夜啊。”
“自然, 我還要餵如願跟飯桶呢。”
“如願？”孟文州挑眉。
他知道飯桶, 但何時多出來個如願？
看來她離開符修峰的這短短幾日, 就發生了不少他不知曉的事情。
“嗯，是雲行師兄救下的一只貓, 他不在, 我代為照看著。”
“如願, ”孟文州嘴裏喃喃念著，餘光掛著知搖, “如願以償的如願……”
他加快些許速度，與知搖並駕齊驅，“小師妹覺得如願好聽, 還是聽心好聽？”
“各有所長，這有什麽好比的, ”知搖岔開話題，看底下已經開始變得陌生的風景，“我們走的路對嗎？”
“是對的，不用擔心，”他又將話題拽回，“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呢？”
“非要我選？”知搖偏頭看他，跟著慧黠一笑，“我非不選。”
孟文州自討沒趣，百無聊賴地扭頭看風景。
“師兄近日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兩人默了一會兒，知搖忽然出聲，偏頭看著他，幾縷發絲被風吹的胡亂搖擺。
“沒有什麽不開心的，挺開心的啊。”
“那就好，我還怕我不在符修峰，伯山師兄跟杜淩萱師姐又整日鬥嘴，你若心情不好，又會跟之前一樣憋在心裏，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知搖收回視線，娥眉舒展，掛著欣慰笑容，孟文州看在眼裏，薄唇抿緊，片刻後移開視線盯著下方後退成殘影的人間。
“其實我出現了兩個問題，讓我有些煩躁。”
“兩個問題？什麽問題，可說來聽聽。”
“第一，”孟文州回頭看她，褐色的瞳眸直直望入她眼底，“糾結是否對一個人有感情。”
知搖剛展開八卦的心思，眉梢還未挑起，就聽得他又說。
“第二，糾結一個人該不該殺。”
知搖：“……”
殺人？
感覺跟文州師兄很不搭邊的一個詞匯。
興許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對孟文州還是知之甚少。
知搖沈吟片刻，暗嘶了聲才道，“首先，師兄說的是兩個人吧？”
孟文州認真的視線定在她眉眼，答，“一個人。”
知搖：“？？？”
她剛剛已經打好腹稿，教如何他確認是否對那人有感情，然後再勸導他，如果跟另一個人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的話需要放下仇恨，也放過自己……
孟文州這簡短的三個字，如同一記重拳，將她的腹稿擊的粉碎。
知搖大腦宕機了會兒，才從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回過神。
再次看著孟文州的眼睛確認，“是同一個人？”
“沒錯。”
孟文州起初眼底還透著幾分認真，看她神情逐漸古怪，眼底浮起點點笑意，將那點認真薄薄掩蓋。
喜歡一個人，又想殺了這個人。
這就是傳聞中的愛恨交加？
這麽覆雜的情感出現在孟文州這張書生似儒雅的面龐上，實在是……違和。
“小師妹覺得我應當如何做？”
“首先，師兄為什麽想殺她？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可以等確認是否是誤會再下結論為妙。”
孟文州笑開了，“跟我想的一樣，我也打算這麽做。”
知搖暗松口氣。
看來孟文州跟那位喜歡的人關系還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腦海中又想起雲行先前說，孟文州待她不同。
有什麽不同？人家都有喜歡的人了，雲行師兄真是多慮了。
也幸好喜歡的人不是她，這又愛又恨的，她可無福消受。
她又伸手摸向玄機袖，傳音符還是沒有動靜。
“到了，我們下去吧。”
心頭悵然若失，聽到孟文州的聲音強迫自己斂起心思，轉而朝地面落去。
還未落地，穿過雲層，等距離近了，知搖看到滿地灰黃。
石塊土地暴露在地表，沒有丁點綠意遮掩。
兩腳踩上地面，不是平整堅實的土地，凹凸不平，布滿沙石。
迎面吹來的風是幹燥的，知搖習慣了歸一宗靈氣濃郁、濕潤的空氣，一時之間適應不了，沒多久就感覺喉頭發幹，好似有塵土吸入喉嚨，在瘋狂吸取她體內的水分。
“這是什麽地方？”知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地方。
“靠近人間的地方。”
孟文州回答的模糊，雙手負在身後，看著直皺眉頭的知搖，“怎麽了？很難受？是不是想立刻離開這裏？”
知搖搖頭，開始踱步打量四周，“還是頭一次到這種地方，短暫的不適應在所難免，待會就好了。”
孟文州揚眉，側過身去，給知搖讓開一條道，隨意她環顧四周。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光禿禿的，遠處矗立著幾座房屋在這戈壁灘上都顯得十分突兀。
三兩孩子成群，在屋宅不遠處追逐打鬧，知搖聽著嬉笑聲，下意識的朝那邊走去。
孟文州凝著她背影，默默跟在她身後。
行至跟前，知搖才發現日頭當空，空氣燥熱，那些個孩子還穿著厚重的棉衣，蹲在地上扒著石頭。
翻起一塊石頭，瞧著沒有什麽東西，便爭先恐後的去翻下一個，而後突然發現了什麽，一聲驚呼，幾人快速爭搶起來。
“他們在做什麽？”
孟文州看著那些孩童，淡淡道，“搶吃的。”
“吃的？蟲子？”
看著知搖不可思議的眼神，孟文州嗤笑一聲，眼底冷光閃掠而過，正要說什麽，就見知搖人已經到了那些孩童堆裏，一手拿著糕點分發。
施舍？
孟文州心下一聲冷笑，真是好一個善良的女人。
下一秒見知搖又伸出一只手，那些孩童伸手將捉來的蟲子放在她掌心。
完成以物易物，知搖興沖沖的朝孟文州跑來，攤開手跟他展示成果。
“我問過了，他們說這個很好吃，我用糕點換了些，師兄要不要一起嘗嘗看？”
她眸子明亮純澈，絲毫沒有做作之感，有蟲子在她掌心亂跑，她手忙腳亂的去抓，樣子有些滑稽。
“你要吃這個？”
“嗯，師兄不想吃嗎？”
“不覺得惡心嗎？”
“長得是有點惡心，但其實跟牛羊那些一樣，而且我還在美食大全裏看到過炸螞蟻這道菜，新鮮不新鮮？我之前一直想試試來著。”
知搖咂咂舌，能上美食大全，想來也是一道美食，樣子醜點有何不可。
孟文州定定看著她，忽而放聲朗笑，直笑的前俯後仰，一手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有趣有趣，小師妹果然有趣。”他直起身，看了眼她手裏捧著的蟲子，“好，陪你一塊吃。”
孟文州處理起來這蟲子得心應手，就地起火，將蟲子串在樹枝上放在火邊烤，直至甲殼酥脆肉香傳出，便是好了。
知搖伸手拿了一串，以眼神詢問孟文州，看對方點頭，方才喜滋滋的拿起來。
蟲子烤過之後嘎嘣脆，知搖仔細嚼著，有種油煎走地雞的味道。
孟文州跟著拿起一串，隨意吃下。
素日裏吃到厭煩的蟲子，今日竟然破天荒感覺味道還行。
他定定看著吃的有滋有味的知搖，突然開口。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嗯？”
知搖知道他定然是開始琢磨先前那兩個問題了，回答必須慎重，興許關乎一條人命。
琢磨許久，知搖清了清嗓子開口。
“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你會覺得她很特別，而且想要千方百計護著她，不讓她吃苦，不讓她受傷，驅逐任何想要傷害她的潛在危險……”
想了想沒有什麽欠缺，這樣應該可以保護那位姑娘人身安全，知搖方才點點頭。
“大致就是這樣了。”
“真的？”
“真的！”
孟文州起初笑看著她，但臉色逐漸認真起來，仰頭看著漂浮著黃沙不算藍的天。
“就算你說的很清楚了，可我還是感覺很模糊、很朦朧，像是無法捕捉在手中的游煙。”
“師兄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你不是害怕在外面過夜嗎？”
兩人遂回了歸一宗。
宗門清新的空氣附帶靈霧的甘甜，知搖猛吸幾口，將肺腑的沙塵逼出去些許。
“人間的環境還真是各處不同，要是那些個孩子也能搬去環境好點的地方就好了。”
孟文州眼底精芒閃爍，擡頭看著刻著歸一宗三個大字的牌樓。
“一定會的。”
二人分散兩頭，各奔東西。
知搖抄著近路往柳樹居趕，摸索著玄機袖裏帶回來的幾只烤蟲子，琢磨給飯桶一只，如願一只。
正適逢放課時分，人流擁擠。
知搖悶頭趕路，全然沒有註意到與天權玄微二人就在人群當中。
“雲行此番回去雲家，怕是難出身了……”玄微捋須嘆息。
“可惜了，好好的一個苗子，歸一宗怕是百年再難遇這樣一個奇才了。”
“師兄，我記得天樞先前說，有一個符修峰轉劍修的弟子，名為孟文州，資質不錯，師兄可要收下重點培養？”
天權皺著眉頭沈思，提步順著人流朝前走著。
忽而，有柔軟衣袖擦著他手臂而過，他猶如夢中驚醒，當即擡頭回看。
人流擁擠，有一身穿劍修女弟子服裝的姑娘正飛快朝前方走去，他一眨眼的功夫，那姑娘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快的好似靈異事件。
“師兄怎麽了？”
“剛剛感應到了雲行的劍氣，我怕是找到那個讓雲行退出無情道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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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只是路程稍微有點遠，還去嗎？”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那雙褐色的瞳眸深處卻隱著希冀。
知搖問, “今晚之前能回來嗎？”
“若是現在出發的話是可以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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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我還要餵如願跟飯桶呢。”
“如願？”孟文州挑眉。
他知道飯桶, 但何時多出來個如願？
看來她離開符修峰的這短短幾日, 就發生了不少他不知曉的事情。
“嗯，是雲行師兄救下的一只貓, 他不在, 我代為照看著。”
“如願, ”孟文州嘴裏喃喃念著，餘光掛著知搖, “如願以償的如願……”
他加快些許速度，與知搖並駕齊驅，“小師妹覺得如願好聽, 還是聽心好聽？”
“各有所長，這有什麽好比的, ”知搖岔開話題，看底下已經開始變得陌生的風景，“我們走的路對嗎？”
“是對的，不用擔心，”他又將話題拽回，“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呢？”
“非要我選？”知搖偏頭看他，跟著慧黠一笑，“我非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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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近日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兩人默了一會兒，知搖忽然出聲，偏頭看著他，幾縷發絲被風吹的胡亂搖擺。
“沒有什麽不開心的，挺開心的啊。”
“那就好，我還怕我不在符修峰，伯山師兄跟杜淩萱師姐又整日鬥嘴，你若心情不好，又會跟之前一樣憋在心裏，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知搖收回視線，娥眉舒展，掛著欣慰笑容，孟文州看在眼裏，薄唇抿緊，片刻後移開視線盯著下方後退成殘影的人間。
“其實我出現了兩個問題，讓我有些煩躁。”
“兩個問題？什麽問題，可說來聽聽。”
“第一，”孟文州回頭看她，褐色的瞳眸直直望入她眼底，“糾結是否對一個人有感情。”
知搖剛展開八卦的心思，眉梢還未挑起，就聽得他又說。
“第二，糾結一個人該不該殺。”
知搖：“……”
殺人？
感覺跟文州師兄很不搭邊的一個詞匯。
興許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對孟文州還是知之甚少。
知搖沈吟片刻，暗嘶了聲才道，“首先，師兄說的是兩個人吧？”
孟文州認真的視線定在她眉眼，答，“一個人。”
知搖：“？？？”
她剛剛已經打好腹稿，教如何他確認是否對那人有感情，然後再勸導他，如果跟另一個人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的話需要放下仇恨，也放過自己……
孟文州這簡短的三個字，如同一記重拳，將她的腹稿擊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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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著孟文州的眼睛確認，“是同一個人？”
“沒錯。”
孟文州起初眼底還透著幾分認真，看她神情逐漸古怪，眼底浮起點點笑意，將那點認真薄薄掩蓋。
喜歡一個人，又想殺了這個人。
這就是傳聞中的愛恨交加？
這麽覆雜的情感出現在孟文州這張書生似儒雅的面龐上，實在是……違和。
“小師妹覺得我應當如何做？”
“首先，師兄為什麽想殺她？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可以等確認是否是誤會再下結論為妙。”
孟文州笑開了，“跟我想的一樣，我也打算這麽做。”
知搖暗松口氣。
看來孟文州跟那位喜歡的人關系還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腦海中又想起雲行先前說，孟文州待她不同。
有什麽不同？人家都有喜歡的人了，雲行師兄真是多慮了。
也幸好喜歡的人不是她，這又愛又恨的，她可無福消受。
她又伸手摸向玄機袖，傳音符還是沒有動靜。
“到了，我們下去吧。”
心頭悵然若失，聽到孟文州的聲音強迫自己斂起心思，轉而朝地面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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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地方？”知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地方。
“靠近人間的地方。”
孟文州回答的模糊，雙手負在身後，看著直皺眉頭的知搖，“怎麽了？很難受？是不是想立刻離開這裏？”
知搖搖頭，開始踱步打量四周，“還是頭一次到這種地方，短暫的不適應在所難免，待會就好了。”
孟文州揚眉，側過身去，給知搖讓開一條道，隨意她環顧四周。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光禿禿的，遠處矗立著幾座房屋在這戈壁灘上都顯得十分突兀。
三兩孩子成群，在屋宅不遠處追逐打鬧，知搖聽著嬉笑聲，下意識的朝那邊走去。
孟文州凝著她背影，默默跟在她身後。
行至跟前，知搖才發現日頭當空，空氣燥熱，那些個孩子還穿著厚重的棉衣，蹲在地上扒著石頭。
翻起一塊石頭，瞧著沒有什麽東西，便爭先恐後的去翻下一個，而後突然發現了什麽，一聲驚呼，幾人快速爭搶起來。
“他們在做什麽？”
孟文州看著那些孩童，淡淡道，“搶吃的。”
“吃的？蟲子？”
看著知搖不可思議的眼神，孟文州嗤笑一聲，眼底冷光閃掠而過，正要說什麽，就見知搖人已經到了那些孩童堆裏，一手拿著糕點分發。
施舍？
孟文州心下一聲冷笑，真是好一個善良的女人。
下一秒見知搖又伸出一只手，那些孩童伸手將捉來的蟲子放在她掌心。
完成以物易物，知搖興沖沖的朝孟文州跑來，攤開手跟他展示成果。
“我問過了，他們說這個很好吃，我用糕點換了些，師兄要不要一起嘗嘗看？”
她眸子明亮純澈，絲毫沒有做作之感，有蟲子在她掌心亂跑，她手忙腳亂的去抓，樣子有些滑稽。
“你要吃這個？”
“嗯，師兄不想吃嗎？”
“不覺得惡心嗎？”
“長得是有點惡心，但其實跟牛羊那些一樣，而且我還在美食大全裏看到過炸螞蟻這道菜，新鮮不新鮮？我之前一直想試試來著。”
知搖咂咂舌，能上美食大全，想來也是一道美食，樣子醜點有何不可。
孟文州定定看著她，忽而放聲朗笑，直笑的前俯後仰，一手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有趣有趣，小師妹果然有趣。”他直起身，看了眼她手裏捧著的蟲子，“好，陪你一塊吃。”
孟文州處理起來這蟲子得心應手，就地起火，將蟲子串在樹枝上放在火邊烤，直至甲殼酥脆肉香傳出，便是好了。
知搖伸手拿了一串，以眼神詢問孟文州，看對方點頭，方才喜滋滋的拿起來。
蟲子烤過之後嘎嘣脆，知搖仔細嚼著，有種油煎走地雞的味道。
孟文州跟著拿起一串，隨意吃下。
素日裏吃到厭煩的蟲子，今日竟然破天荒感覺味道還行。
他定定看著吃的有滋有味的知搖，突然開口。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嗯？”
知搖知道他定然是開始琢磨先前那兩個問題了，回答必須慎重，興許關乎一條人命。
琢磨許久，知搖清了清嗓子開口。
“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你會覺得她很特別，而且想要千方百計護著她，不讓她吃苦，不讓她受傷，驅逐任何想要傷害她的潛在危險……”
想了想沒有什麽欠缺，這樣應該可以保護那位姑娘人身安全，知搖方才點點頭。
“大致就是這樣了。”
“真的？”
“真的！”
孟文州起初笑看著她，但臉色逐漸認真起來，仰頭看著漂浮著黃沙不算藍的天。
“就算你說的很清楚了，可我還是感覺很模糊、很朦朧，像是無法捕捉在手中的游煙。”
“師兄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你不是害怕在外面過夜嗎？”
兩人遂回了歸一宗。
宗門清新的空氣附帶靈霧的甘甜，知搖猛吸幾口，將肺腑的沙塵逼出去些許。
“人間的環境還真是各處不同，要是那些個孩子也能搬去環境好點的地方就好了。”
孟文州眼底精芒閃爍，擡頭看著刻著歸一宗三個大字的牌樓。
“一定會的。”
二人分散兩頭，各奔東西。
知搖抄著近路往柳樹居趕，摸索著玄機袖裏帶回來的幾只烤蟲子，琢磨給飯桶一只，如願一只。
正適逢放課時分，人流擁擠。
知搖悶頭趕路，全然沒有註意到與天權玄微二人就在人群當中。
“雲行此番回去雲家，怕是難出身了……”玄微捋須嘆息。
“可惜了，好好的一個苗子，歸一宗怕是百年再難遇這樣一個奇才了。”
“師兄，我記得天樞先前說，有一個符修峰轉劍修的弟子，名為孟文州，資質不錯，師兄可要收下重點培養？”
天權皺著眉頭沈思，提步順著人流朝前走著。
忽而，有柔軟衣袖擦著他手臂而過，他猶如夢中驚醒，當即擡頭回看。
人流擁擠，有一身穿劍修女弟子服裝的姑娘正飛快朝前方走去，他一眨眼的功夫，那姑娘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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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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